12月11日，香港中文大学的荣誉博士颁授典礼名单里，“许冠文”三个字格外显眼——这位82岁的“香港喜剧教父”，将第二次接过“荣誉社会科学博士”的证书。算上今年6月香港恒生大学的同款学位，他在短短一年里，用两个沉甸甸的荣誉，为自己的艺术人生再添注脚。
比起舞台上逗笑几代人的“鬼马”形象，更让网友破防的，是去年他在采访里的“掏心话”：“我已经预备好面对死亡了。”这位从《大军阀》走到金像奖终身成就奖的老人，把身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——火葬，骨灰撒在从小钓鱼的西贡大海，“被鱼吃掉也挺好”；不要墓地，不跟人争那百几万的骨灰龛，“家人想我了，去西贡看看海就行”。连太太的反对都被他用“实在话”化解：“要不留点儿骨灰做个小饰物，摆家里？许冠杰不也把冠英的骨灰放后花园吗？咱们随时能拜祭。”
网友的评论里，没有夸张的惊叹，只有实实在在的触动：“一辈子逗人笑，临走前还教我们怎么‘笑着说再见’”“比起奖杯，这种对生命的通透，才是最牛的‘终身成就’”。有人翻出他当年拍《半斤八两》时蹲在街头写剧本的老照片，对比现在捧着博士证书的模样，调侃“喜剧之王的人生，从来都是‘认真做事，坦然收尾’”。
其实许冠文的“通透”早有痕迹——做演员时，他写的剧本里全是市井小民的酸甜苦辣；当协会会长时，为艺益奔走从不喊累；就算拿了终身成就奖，也总说“我只是个爱讲笑话的老头子”。这两个荣誉博士，是学术界对他“用喜剧记录时代”的认可；而那句“预备好死亡”，是一个老人对生命最真诚的告白：活着时，把每一件事做到心无愧；离开时，把每一份牵挂化得轻如鸿毛。
如今的许冠文，依然会去西贡钓鱼，依然会跟朋友聊剧本，依然会笑着说“我还有好多笑话没讲完”。那些关于死亡的安排，不是悲观，是“活够了”的从容——就像他演了一辈子的喜剧，结局从来不是“大团圆”，而是“笑着说下次见”。
或许对许冠文来说，这两个博士学位，不过是人生里又一个“逗号”；而真正的“句号”，早就写在了西贡的海浪里——那里有他的童年，有他的笑声，有他跟世界最温柔的约定：“等我回来，变成鱼，再陪你们多钓几次鱼。”
